和心机女比舞当天,我在摄政王脚前摔了个狗啃泥。
以为输了心爱的银子,谁知,赢者要献与摄政王做暖床宠妾。
我如是大赦,伏地偷笑。
摄政王却一把勾起我的下巴。
「皇上,此女舞姿幽默,十分合臣口味,把她赐臣为妻可好?」
1
我和秦宛若,是跟随太子一路登基为帝的随从。
我是女护卫,她是解语花。
新帝说:「头脑和武艺于一身的人太危险,这样刚好。」
皇上这是夸我武艺高强。
我害羞,挠头笑笑。
秦宛若斜睨过来,扑哧一乐。
我一脸不解:「你笑什么?」
秦宛若:「皇上说你缺心眼。」
2
摄政王生辰当天,宫里大摆宴席。
皇上命我与秦宛若席间比舞。
谁跳得美,那红布下的宝贝便赏赐给谁。
我兴奋地哈哈大笑:「这里头定是千两银子。」
秦宛若痴迷地望着红布,笑容柔媚:「我倒觉得,这是嫁给皇上的嫁衣。」
话音刚落,她莫名地朝我温柔俯身,眼里闪过冷光。
「不是,咱俩平级,你行这么大礼做什么?」
她没回答,转身离去。
我害怕地拍拍木头,暗下决心。
我一定要赢下这场舞。
然后手捧千两银子,看她痛哭流涕。
事实证明,我想多了。
当我真正在席间起舞,才发觉自己的身子骨硬得像冻了三天的茄子。
宫女掩鼻偷笑,宾客被酒呛到,连皇上也止不住嘴角颤抖。
反观秦宛若,腰肢轻摆,舞姿曼妙,细佻的眼神向皇上暗送秋波。
不好!银子不保。
我灵机一动,展示习武之人惊人的弹跳,旋转跳跃闭着眼,活像个穿着水袖的稻草人。
皇上瞪圆眼睛,定是被我惊艳。
我感觉自己离银子只有一步之遥。
突然,一记柔脚绊在脚踝——
眼前剧烈一晃,我向前扑倒,一头磕上一只干净的锦靴。
我羞愧得不敢起身,恰逢奏乐声竟也该死地停下来。
在场一片安静,仿佛所有人都在等我打破沉默。
输了。
脸面丢了不要紧,关键我那千两银子……
皇上尴尬一笑:「宋爱卿见笑了。」
「一个娇柔似水,一个生机勃勃,各有千秋,是皇上调教得好。」
生机勃勃是说我吧?
等等……
这润朗的声音是从头顶传来。
我抬头一望——
男子一袭月白衣袍,清风朗月,墨发拂肩,看向我的黑瞳暗藏流光,嘴角勾起似有如无的笑意。
是摄政王宋清淮。
传闻他手段残忍,睚眦必报。
而今我冒犯他的肉体,岂不是羊入虎口。
宋清淮看我思绪翻飞的模样,加深了笑意。
他虽笑得惑人,却叫我心惊肉跳,仿佛下一秒就要慢条斯理地将我拆吃入腹。
身后,秦宛若躬身行礼:「皇上,我与般般妹妹的比试可算完?」
毋庸置疑,她赢了。
皇上大手一挥,御前太监捧着赏赐,碎步走到秦宛若面前。
红布一掀,果真是一套红嫁衣。
秦宛若眼里放起烟花,瞳孔剧烈抖动着,连忙谢恩:「多谢皇上垂爱。」
正想着皇上会赏她个什么位份,皇上掷出一语,震惊四座。
「明日,你嫁与摄政王做宠妾。这套嫁衣,是朕送你的嫁妆。」
秦宛若语调升高:「什么?」
「到了摄政王府,你好好侍奉宋卿,料理家事,绵延子嗣。」
在场众人纷纷恭喜秦宛若,我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喜事。
和这么个豺狼虎豹同床共枕,恨不得睁眼睛睡觉,保不准他哪晚兽性大发,再一刀杀了我。
输就输吧,总比送命好。
声声祝福中,我长舒一口气,暗暗窃喜,嘴角恬然地勾了起来。
这舒心的偷笑却刺痛了某个人的眼。
宋清淮冷冷一笑,长指攀上我的脖颈,我险些弹出去。
他一把钳住我的下巴,迫我抬头与他直视。
宋清淮:「皇上,臣倒觉得,此女舞姿幽默逗趣,撩拨于无形,臣心随意动。」
声声祝贺戛然而止。
我又慌又不解:「您再想想呢?」
皇上哈哈一笑:「般般和宛若是我一手栽培,各有各的好。只是……」
只是后要开始贬我了对不?
「只是,宛若的舞姿柔媚似水,更符合俗世的眼光。当然,倘若爱卿有别样的癖好,朕也不好不成全……」
宋清淮淡笑颔首:「臣确有别样的癖好。」
声声祝福差点将我创飞。
我握紧下巴上的手,满眼祈求:「摄政王英明在外,倾慕您的女子从宋府排到后山的土匪窝子,您的大好年华不可栽在我这粗人身上啊。」
他愣后一笑,俯身贴近,在我耳畔惑人低语。
「本王不要你做妾。
「八抬大轿,十里红妆,堂堂正正娶你为妻。
「怎么?还不够诚意吗?」
3
我是怕他娶我为妻吗?
我是怕他杀妻啊……
4
大婚当日,梳妆台。
宫人们都在笑,我却笑不出来。
哦,不只是我,皇上也垮个脸。
皇上边走边叹气:「朕本打算,让宛若嫁入宋府,洞悉宋清淮的动向。
「毕竟你也不是个聪明的。」
我:「……」
皇上不大情愿地推来一盏白色信鸽。
「常去他的书房走走,发现异常便寄信给朕。」
边说边将鸟屁股上的红色胎记展示给我。
「别认错了。」
抓着红腚信鸽,我自信奸笑。
看来,宋清淮,那有几分姿色的奸佞贼子。
他的野心大计,要彻底折在我孟般般的手掌心了。
此刻我多自信,在洞房便有多虚……
明明穿着相同的红色喜服,宋清淮却好似很热。
他坐在喜桌旁慢条斯理地解扣,眼睛勾着我,直至喜服披在肩上,敞出饱满光滑的胸膛。
我倏地抓紧衣服,宋清淮却歪头一笑,朝我勾勾手指。
我擦了把嘴,指指床榻:「不在这吗?」
宋清淮支起头,烛火在他眼中跳跃,热切地邀请。
「先在这里。」
我边走过去边摇头。
现在的年轻人太会玩了。
顺着他胸前的香气,我跨上他的大腿,闭眼贴面凑去。
却被他一指抵住胸口。
指尖一推,我毫无防备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,心也清明了不少。
宋清淮敛眸暗笑,推来一盅热汤。
「不急,先补补。」
害,我这身子骨还用得着补?
我扫了眼他上下起伏的胸膛,又擦了把嘴。
补补也行。
我边吃边问:「这是小鸡汤吗?」
宋清淮:「准确来说,是小鸟汤。」
「那都一样。」
「那可不一样。」
他弹了下汤碗,意味深长:「你可要仔仔细细看清楚了。」
神神经经……
玄玄乎乎……
直到一块娇俏的红色鸟腚正对眼前。
我猛眨双眼。
这是……
俺的红腚信鸽。
坏了,我把战友吃肚里了。
「补好了?」
他笑着抠弄我喜服上的金线。
我欲哭无泪:「补好了。」
也补伤了。
下一秒,高大的身影将我圈紧。
天旋地转间,我已然挂在他腰上。
「为夫检查一下,你有没有说谎。」
不夸张地说,红烛烧了一夜。
5
腰痛。
心痛。
头更痛。
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——
宋清淮怕是发现我嫁进来的真正任务了。
去账房一脸淡定地提了笔夫妻共同财产后,我爬墙跑路。
往常我轻功直上,不在话下。
眼下却迈不开腿,挂在墙头,上下不得。
「想跑呀?」
熟悉的声音从脚底传来。
宋清淮倚树仰头,弯眼轻笑,舌尖却暗暗掠过腮肉,蓄势待发。
后来,我被捆在书房的柱子上。
桌上一排刑具,他斟酌半天。
最后选了根没用过的毛笔,在我脖颈处挠了大半天的痒痒。
笑得我泪水横飙,一炷香的工夫,便供出了红腚鸽的真实身份。
宋清淮边笑边咬牙:「小卧底……」
我:「你给个痛快吧!」
宋清淮:「杀个你,来了个不好对付的可怎么办?
「孟般般,我要慢慢策反你。」
坏了,他要慢慢折磨我。
6
自打跑路未遂,宋清淮日夜纠缠我。
扰得我每天身虚力薄,没心思钻研卧底大计。
我决定充盈后院,分散他的注意。
据说京城有个「温柔乡」,舞娘个个知心貌美。
他们本不放女子进,怕是来找夫君砸场子的。
而我偏偏是给夫君纳妾的。
一舞作罢,我不禁感叹,秦宛若来了也要心服口服。
但这还不够,我摇摇头。
我:「这种……只怕我夫君不会喜欢。」
老板娘:「贵夫人,这是最出众的几位了。别说是温柔乡,放眼整个京城,也没有能比得上的。」
我低声道:「有没有跳起来像冻茄子、稻草人的姑娘?我夫君的癖好比较别致……」
我穿上舞服一番演示,老板娘瞬间明白了。
转身就去柴房调人。
转头间,一抹清逸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惹眼——
是宋清淮!
他与朝臣坐于一桌,身旁围着几个舞姬,有说有笑,把酒盛欢。
我:「竟敢在这里喝花酒……」
很快,我就释然了。
他喝他的呗,不正愁他整日纠缠吗?
我该高兴还来不及。
突然那双眼看过来,又若无其事地收回。
他朝身旁的舞姬说了些什么,两人相视一笑,好不暧昧。
下一秒,舞姬们涌至宋清淮桌前,列阵准备起舞。
「等一下。」
我连忙背过身。
宋清淮朝我指了指:「她怎么不来?」
为首的舞姬歉笑:「摄政王,那不是温柔乡的姑娘。」
宋清淮:「可她身上的舞裙和你们的一模一样。」
舞姬:「误会误会~那是富贵人家的夫人,来给夫君选填房。」
「听说她夫君姓宋,她叫——」
我抚过面纱,捏声一笑:「我叫小红,是这儿新来的姑娘。」
舞姬:「嗯?你不是……」
我急忙打断她:「我不是,咱们还跳不跳了?」
宋清淮狭目挥手:「今日不跳了。」
「坐下,陪我们赌一把。」
我本坐在宋清淮对面。
谁知玩着玩着,被他牵到怀里去了。
大手扣上细腰使力一带,脑袋紧紧贴上他的胸口。
头顶传来他的声音:「大还是小?」
这样问不好吧。
我扫了眼他的胸膛,小脸一红:「挺大的。」
他身子一僵:「我说骰子。」
救救救救救!
朝臣:「宋兄选大选小?」
头顶传来轻笑:「大吧。」
果真是大。
银子一把把堆在眼前,他睨我一眼:「甭馋,都是你的。」
我笑嘻嘻地伸手:「好。」
等等……
搂腰、贴贴、给银子,他不会经常这样哄弄外头的女人吧。
心下莫名冲来一股气,银子和胸肌瞬间不香了。
朝臣打趣他道:「一成了家,宋兄日日春风满面,手气也好起来咯。」
宋清淮:「家妻旺我。」
算他会说话。
我剜他一眼,不觉朝结实的胸口拱了拱。
却没注意头顶之人偷弯的唇角。
朝臣:「改日哥几个登门拜访,见见这位让摄政王日日念叨的夫人。」
他总和人提起我?
矮油~让人怪不好意思的。
宋清淮冷声:「只怕你见不到。
「她忙得很,整日想着往外跑。
「保不齐正在哪个楼里和人赌骰子呢。」
嗯?
我捏声:「摄政王美姬环绕,却不许夫人赌骰子,岂不过于苛刻?」
朝臣大手一挥:「可别瞎说,宋兄是随我们来温柔乡,只喝酒,不搞别的。」
「不过,宋兄对小红倒是特别。」
「宋兄,你不会要带回家吧?」
头顶压来一只下巴:「大。」
他又赢了,面前的银子已然堆成小山。
本以为要开下一局,他却噌一起身,叩紧我的手指:「银子包起来送到宋府。」
朝臣:「不玩了?」
「回家。」
宋府。
面纱落地,我与宋清淮大眼瞪小眼。
烛光里,一枚银铃铛盘上脚腕。
「吧嗒。」
抽脚间,碎铃作响。
我羞耻:「解开!」
宋清淮支着脑袋,拨了把铃铛。
「这样就不怕找不到你咯。」
我抬脚猛踹,脚踝却被一把握住。
「般般,告诉我……
「那句挺大的,是在说哪里?」
7
我发现了宋清淮的弱点。
他对柳絮过敏。
若是柳絮不小心钻进脖子,便会脖红身痒打喷嚏。
一天下来,才能痊愈。
偶然见识过一次。
那日庭前,我在舞剑,他在看书,也在偷偷看我。
我踏树而上,挥斩柳叶飞花。
霎时,满树柳絮倾下,直向宋清淮压去。
他拽起我向书房狂奔,边跑边打喷嚏,脖子红得像喝了二两老酒。
那也是我第一次仔细观摩书房。
书房深处挂了满墙画,上面无不是一抹靓影。
女子玉冠长发,手执长剑,黑袍束细腰,身姿飒如鹰。
虽没画五官,却能看出是张鹅蛋脸。
不知不觉中,我已经抚上自己的脸蛋。
下一秒,狠拍两下才清醒。
我与宋清淮今年才相识。
而这些画,却已发旧、泛黄,上头还落着些许指印。
想必是宋清淮思念她时落下的。
我突然泄了气,明白了什么,心底泛出丝丝苦涩。
现在想来,宋清淮选择舞姿僵硬的我结为夫妻,只因我也习武。
脸型、身板,也和他的心上人有几分相似。
难怪他娶我,做名正言顺的妻。
难怪他明知我不怀好意,还留在身边。
难怪他日日贴在身上,温柔缱绻。
难怪狠辣著称的他,从不在我面前杀人流血。
他把一切最好都给了我,只为留住她。
8
近来,宋清淮时常出门,说是和朝臣们到后山顶的斜月亭小聚。
想必是他有所动作。
换作以往,我一定立刻起书,想尽办法传回皇宫。
此刻的脚却藤蔓环绕,前不得,后不退。
看着他离家的背影,我咬咬牙,抬步迈向书房。
却被从身后紧紧圈住。
我:「你不是走了吗?」
他轻笑,鼻尖撵了撵我的额发:「舍不得你。」
他走后的半个时辰,我在书房门口的柳树下踱步。
数次路过那张门,始终没有推开。
疾风吹醒沉睡的柳,春末便下了雪。
没有犹豫地,我飞一般闯进书房。
密信铺了满桌,我却抄起披风,转头狂奔。
满心只有一个念头:宋清淮,柳絮雨来了。
为了更快到达,我从人头攒动的市街蹿上房盖,穿深林,踏黑土。
刚抵达后山山脚,一把冷剑穿过肩膀。
我惊痛:「谁?」
「取代你的人。」
女孩声音稚嫩,听起来还未及笈。
她当然不如我这老手,不出两个回合,那把剑便贴上少女的脖颈。
我:「老实交代,是何人在指使你?杀我的目的又是什么?」
女孩绝望一笑:「我的主子让我杀你,背叛他的人都得死。」
我:「什么?」
「噗」一声后,她口中爆出盛大的血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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