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人生中第一次社死是在学校西北角的栅栏上。
我被卡在栅栏上方无语凝噎时,路过的同系学长把我抱了下来。
第二次社死是在泳池,我一脚踹在救命恩人的翘臀上。
多次社死后的某天,我心平气和地从陆逾身前经过。
陆逾把我拦住:「宁初学妹,昨天亲我那口怎么算?」
1
我人生中第一次社死是在学校西北角的栅栏上。
那是个风和日丽的午后,西北角罕有人烟,我站在左数第三格栅栏前,约好一起游泳的外校好友站在我面前。
「靠谱吗?」
我自信点头:「那当然啦,这地儿我熟,这根柱子拔起来我就能……」
「就能钻出来了?」好友眼里放光。
我一而再,再而三地尝试,未遂。
「拔不起来了……」
目光上移,我看到了我的老伙计被一颗硕大的钉子钉住,旁边贴了一行字:请走西门。
「要不,我去西门接你?」
你是不是看不起我?
我长发一甩,一副女侠风范:「往后退两步,我给你看个大的。」
这时,身后传来一声轻笑。
我一边双手抓着栅栏,一边回头望去。
这人我认识。
我同系毕业班的学长,陆逾。
「陆学长。」我打了声招呼。
陆逾眉眼清黑,嘴唇轻抿,好整以暇地看着我。
我承认,你的眼神确实激到我了,于是我长腿一跨就翻坐在栅栏间隙上。
太牛了,宁初,我敬佩你。
第一次翻栅栏就这么轻而易举,不夸上两句天赋异禀、骨骼清奇,确实有点说不过去。
好友一脸崇拜:「初初,快下来。」
我垂眸望去,似乎有点高。
但是没关系,女大学生不能说不行。
我抻了抻腿,没能触地。
尴尬之情扑面而来,我想我更不能退缩了。
稍微再往下伸伸腿,恍惚一下差点摔下去。
我双手紧紧攒着栏杆,双腿止不住地发抖,面子瞬间就不要了。
「我……我下不去了。」
低沉的男声传来:「抓紧,别怕。」
我抓紧栏杆,不知所措。
下一秒陆逾轻松利落地爬上栏杆翻出去,栅栏几不可察地晃动两下。
我更害怕了。
心跳加速的那一刻,腰间被一双手环住。
熟悉的嗓音带着些许清润:「宁初,别怕,可以下来了。」
我紧紧勾住陆逾的脖颈,然后被稳稳地放到地上。
落地后,我急忙松开手。
一声清脆的咔嚓声,从面前传来。
抬眼,好友正举起手机对准我们,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。
太社死了。
趁陆逾开口前,我撂下一句「多谢学长救命之恩」就溜之大吉。
2
泳池里,我打算把场子找回来。
我宁初,江湖人称泳池小白龙。
我一圈蛙泳,一圈蝶泳,一圈自由泳,完美地展示出我优美的泳姿。
好友露出无语的表情,我微微扬起头:「我好了,我又支棱起来了。」
好友出水去一旁的躺椅上歇下,我又独自游了几个轮回。
正沉浸在卓越的泳技中喜不胜收时,我用力一蹬腿,踹在了旁人的臀部上。
弹性不错。
「抱歉。」
我站起身,无意间瞥见男人的好身材。
试问哪个女人不好色?
美色当头,谁能忍住?
我就没忍住,当着对方的面咽了口口水。
没控制得住自己的眼睛,我又瞟了好几眼男人性感的肌肉线条。
没关系的,反正谁也不认识谁。
再说,不看白不看。
没想到对方倏然开口,声音有点耳熟。
「宁初学妹,好看吗?」
我诚实地点点头,后知后觉地发现,眼前人正是半小时前刚救过我的恩人。
社死总是突如其来的,我心里安慰自己。
为我的境况雪上加霜的是,好友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冲我喊:「泳池小白龙,不好好游,又在钓帅哥?」
亲爱的,要是哪天我扣沙堡的脚瘸了,你负责。
陆逾闷闷地笑出声:「泳池小白龙?」
「……」
我内心暗自吐槽:陆逾学长,你挑重点的能力依旧如此出类拔萃。
上岸后,我给陆逾点了一杯冰沙当做赔礼。
我正一脸愧疚时,好友走上前来雪上加霜:「哟,这不是早上那位英雄吗?怎么样,这一脚,有没有把你踹入爱河?」
「……」
陆逾嘴角勾起一抹笑,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谢谢陆逾抛台阶给我,否则我终将独自承受这一切。
3
晚上,站在西区的小矮墙外,我踌躇满志。
好友幽幽地看了我一眼:「女英雄,你确定还来?」
我露出一个「你果然不懂我」的眼神后,自信道:「这一定,我一定一雪前耻,打个漂亮的翻身仗!」
右边好像传来一声轻笑,我想应该是错觉。
思绪回归,我内心感叹这次的气势非常到位。
我双手撑在矮墙上,尝试起身。
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
好友好心地向右指了指:「贵校的西门就在那边100米。」
我心有志气,不肯服输,却还是没忍住偷偷往右瞥了一眼。
不瞥不知道,一瞥,才看到陆逾今日第三次站在我面前。
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?
每次社死现场都安排陆逾莅临,来确保我宁某人社死到绝人之路上是吗?
就在我和陆逾面面相觑时,保安大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:「矮墙那边的几个学生,干什么呢!?」
我瞬间心慌。
好友撂下句「拜」就溜之大吉,留我一人在原地战战兢兢。
大爷的手电灯光不断靠近,我眼巴巴地看着陆逾:恩人,再救我一次?
陆逾在矮墙前蹲下,双手交叉:「踩我。」
事态十分紧急。
我甚至都没来得及细思这两个字在某些语境下的深意,就一脚踩在陆逾交叉的双手上。
下一秒,我扑通一声跪在了矮墙上。
没顾得上喊疼,也没时间细细品味新一轮的社死现场,我拉起陆逾就跑。
生死逃窜。
直到跑到校医院楼前,我们才松开手,大口喘气。
救命啊,是谁又丢人了?
哦,是我……
路灯灯光映在我身上,我顺着陆逾的视线低头,看到自己的膝盖已经渗出不少血迹。
膝盖的痛感这才传至大脑中枢。
心头泛起一抹酸涩,我眼角泛起泪花。
今天真是太凄惨了,还丢了好多次人,还都是在陆逾面前。
陆逾把纸巾递给我,柔声问:「还可以走吗?」
我难堪地垂下头,默不作声。
陆逾短促地笑出声,随后俯下身:「我背你。」
见我默不作声,陆逾淡淡补充一句:「现在只有三层急诊室还有值班医生了。这栋楼没电梯。」
我不动声色地趴在陆逾背上,轻轻道了声谢。
急诊室里,护士望着我膝盖的伤口目瞪口呆,随后视线在我和陆逾身上游移。
不是你想的那样,真的。
陆逾微微凝眉:「老师,您能不能先帮她消毒。」
护士这才回过神来,红着脸拿来医药箱。
离开时,护士面红耳赤地叮嘱陆逾:「虽然是大学生了,但是.……也要注意身体。」
我的脸上瞬间腾起热度。
我赧然开口解释:「我是晚上翻墙的时候磕到的……」
内心实则反复咆哮:这位脑回路清奇的护士姐姐,这是我的恩人,不是我的主人。
4
热烈感谢完陆逾后,我就知道我没脸再见他了。
命运却在我耳边悄声说——我就知道你玩得起。
第二天,我就被教授安排观摩毕业班的答辩会。
那就意味着从今天到六月末,我每天都可能再和陆逾「偶遇」。
就在我满心懊恼、坐立不安时,教授传达了一个好消息。
他本人在三亚,心在T大,所以今天的开题在线上进行。
这场线上开题报告真的是别开生面啊,我想。
的确,线上会议进行得井然有序,异常和谐,最值得称赞的是,我完全没有可能社死。
我又好了。
正当我对着屏幕喜不胜收时,陆逾的声音戛然而止,教授开麦:「陆氏集团总裁夫人,开麦说一下感想。」
众目睽睽下,陆逾传来几声低沉的笑。
我:救命,我又社死了。
此刻,我的内心犹如千万条骏马奔腾。
为什么?我为什么没有修改备注?
偏偏霸总文学看太多,起了个这样的名字。
我恭恭敬敬地回答完毕后,教授乐呵呵地说:「小宁这名字,还挺有趣。」
陆逾附和一声:「很可爱。」
微烫的耳垂悄悄镀上一抹嫣红,我没来由得脸红耳赤。
明明没打开摄像头,我却心虚得不敢再看屏幕。
会议结束时,教授开麦说了句:「既然小陆和小宁是一对,那就由你们两个负责答辩的组织事项,散会。」
那天之后,系里同学都在传——我和陆逾不日成婚,杨教授是证婚人。
诚惶诚恐地退出会议后,一名学姐私聊我:「宁初学妹,你不会真的以为陆逾对你这种小白菜感兴趣吧?」
我:我确实也不希望他对我的社死场面感兴趣,但是这句小白菜是不是有点侮辱人了?
「吴欣学姐,你是毕不了业吗,很难过吗,怎么嘴巴这么毒?还有你的眼光确实有点问题,竟然没看出来,是我对陆逾不感兴趣。」
她删了又打,打了又删,五分钟后发来:「宁初,你不会得意太久的!」
这是什么小学生吵架?
我关掉对话框,顺手把对方拉黑。
这一切我都没放在心上,我甚至以为我和陆逾的孽缘到此为止了。
不承想,第二天,陆逾就约我去图书馆,整理线上会议的资料。
如不配合,今晚就把我交到度假归来的杨教授手里。
谢邀,即将抵达下一波社死现场了。
刚到图书馆时,我和陆逾之间的氛围还是非常和谐自然的。
都怪我不争气,没多久就开始犯困,握着红笔的手也垂在桌子上。
眼皮开始打颤,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小憩。
我是被陆逾戳醒的,他盯着我的脸露出不可描述的神色。
莫非是.……爱上我了?
就凭我天人般的睡姿?
陆逾举起手机给我展示几个大字——「脸上有笔痕。」
我拿出小镜子,才看到我的脸已经斑驳不堪。
陆逾的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,周围也传来诸多毫不遮掩的目光。
太尴尬了。
十年寒窗无人问,一朝社死人皆知。
我在图书馆流下了悔恨不已的泪水。
快跑,再待下去,图书馆的地就要被我扣坏了。
好在陆逾递来湿巾,把自己的棒球帽递给我,立刻收拾书包。
我戴上棒球帽,用力擦脸:「谢谢陆学长,你真是个好人。」
陆逾垂下头,扬唇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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