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？青青？”


       “吃早饭了吗？”自放假以来和覃青青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了，听着电话里传来覃青青温柔的声音，周卫青早晨的不愉快一扫而空。


       一阵照常寒暄过后，覃青青开口说道：“今天我们大学要求放假留市的十八岁的大学生全体去学校做体检。“


       “平白无故做什么体检？”


   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，你们这些离市的都没有收到消息？”


       “没有，我听都没听说过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或许咱们学校要每学期体检吧。你等等，可能就来通知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又聊了一会儿最近生活里的趣事，因为爸妈不同意她打暑假工，覃青青向周卫青抱怨了半天，周卫青打趣她几句就挂了电话。


       “出去散散步吧，感觉最近有点精神紧张了。”望着陌生又熟悉的窗外，周卫青揉着太阳穴喃喃自语道。


       十点二十，周卫青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，可他发现老妈在厨房不知道忙活些什么。


       这么早就在烧午饭？


       周卫青也没多问，只是在玄关换鞋时余光正好瞥见厨房门旁边有个黑色的蛇皮袋。正当周卫青纳闷地盯着看时，蛇皮袋突然一震，吓得周卫青也跟着一颤。


       里面装的是活物……


       大概是鸡鸭之类的吧？可老妈一般买鸡鸭不都是让老板杀好的吗？

       “妈，厨房门口的黑袋子里装了什么？”


       “啊？黑袋子？噢！你乡下舅舅今天早上送来了一只鸡。”


       周卫青点点头，原来是亲戚送的，难怪没杀好。


       向下舅舅是老妈的弟弟，和老妈向来亲近，周卫青也没有再多问什么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出门散步，要我给你带什么吗？”


       厨房里没有给出回应。


       “要不要我把这只鸡带到市场去拔毛杀好？”


       “啊？不用！你出去玩吧，这鸡我自己来杀。”


       嗯？老妈不是向来厌恶血腥味吗？难道要锻炼自己克服血腥味？


       “那行，那我走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
       “逛一下就回来，大概十一点过半吧。”


       厨房又没给出回应。往常来说，母亲总会回答一句路上注意安全……


       外头的空气阴冷，正值八月，周卫青却总感觉空气里传来几分不同寻常的冷意。


       十一点，周卫青提早回到家。刚打开门，家里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与外头的自然清新空气对比，愈发明显。


       应该是老妈杀鸡留下的味道。


       周卫青带着好奇来到厨房，却发现母亲不在厨房。厨房的地上掉了几根鸡毛，料理台干干净净没有动用过的迹象。


       “老妈去哪了？”周卫青疑惑地回到客厅，电视机还是黑漆漆的，没有被动用过。突然，他发现，刚进门嗅到的血腥味又浓郁了几分。本是不容易发现，但是这些味道与屋外的空气对比着实明显。周卫青皱着眉头，他先打开了自己的卧室。窗帘还是他临走时的半拉开状态，被子没有叠好。随后他又打开了父母卧室的房门，窗子紧闭，母亲的化妆台上全是她这几天换下的衣服。以前，母亲的化妆台上摆的是化妆品，整整齐齐的。他最后又瞥了一眼垃圾桶，垃圾桶里全是纸巾，差点溢出来，看上去是很久没倒。


       “老妈不是很爱干净的一个人吗？最近这是怎么了？”


       周卫青越来越纳闷，不禁有些担心：“难不成最近遇到了什么困难？”


       这几天周卫青刚考完驾照，赖在自己房间里很少出来，基本上就是客厅、厕所、卧室，三点一线，完全处于放假的“瘫痪”状态。所以没怎么关注过母亲的生活状态，如果不是今天所有事情都出现一丝异常，估计周卫青也不会关注。


       随后周卫青又检查了浴室厕所，都没有找到血腥味的源头。


       正当他挠着脑袋站在客厅时，他突然想起还有杂物间。那是平时都不会打开的一个小房间，里面堆满了他小时候的玩具、家里换代又不舍得丢的电器和父亲平时用的工具。


       “总不会躲在杂物间里杀鸡？”


       周卫青喃喃自语，想想那画面，母亲蹲在杂物间里手上拿着一把菜刀，鸡血满地。光是想想，周卫青就感到不寒而栗。


       他打开杂物间的门，还是没有找到母亲，却发现了些异常。本该待在货架上的父亲的工具散落在地，扳手靠着卷尺……还没等周卫青多想，血腥味又浓了几分，混杂在杂物间满是灰尘的空气里。


       他走进杂物间四处寻找。猛地发现，货架旁别的大木箱被挪出来了，伸出头望去木箱背后居然藏着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