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开始附和，因为有秦东海在，大家都想在老爷子面前表现，场面热络了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邱有道此时拿出六支红酒：“老爷子、董事长，这是我上周从法国带回来的拉斐，08年份，被称为‘葡萄酒中的皇后’，难得大家齐聚一堂，就当场开来喝，算是提前庆祝，如何？”


       秦东海点头：“纪管家，拿酒杯来。”


       邱有道接着说：“白玉已经怀孕，可不能喝。”语气是得意高兴。


       餐桌上只有秦展华和邱白玉现出笑容，尤其是邱白玉，她终于怀上“龙胎”，怎么能不得意？


       邱有道继续说：“我告诉白玉，趁现在还年轻，要多生几个帮秦家开枝散叶，壮大秦家，也不枉董事长对她这么好。”


       秦东海笑笑，他秦家的子孙还不够多吗？瞧瞧这一桌的人。


       秦家若是一株大树，的确已经枝繁叶茂；只是这些同根同种延伸出去的枝枒，已经各自往不同方向延伸；而这一伸展，都不会回头，眼睛看的已经都是不同的方向。


       “秦家有新骨血的确值得高兴。”他矍铄的眼睛转向秦毅：“但我更期待老四这小子早点成家，家里只有馨儿这个曾孙女，实在不够热闹。”


       说完一旁赵云蕙偷偷看了丈夫秦进一眼，心里有点委屈。


       老爷子偏心，他心里难道只有秦毅一个孙子？她的丈夫秦进也是他的元配所出，难道身为孙长媳的她，生不出秦家第四代第一个男孙？

       她又看了一眼自己丈夫，心里五味杂陈；秦进已经很少碰她，她想生也没那么容易。


       许多人眼神偷偷撇向秦毅，但秦毅仍是面无表情吃饭。


       啧！这面瘫老四当真不动如山，好像谈的不是他的事。


       邱有道碰了软钉子，立即转弯：“当然，秦总这么年轻有为，何愁找不到匹配的佳人？这次和晶龙的合作，说不定能亲上加亲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邱白玉格格笑着，突然接口：“是啊！如果秦于两家能够亲上加亲，老四能把于茜娶进门，那咱们东海集团更可以把别人踩在脚底下了！”


       秦毅“啪”一声放下碗筷，抬头，整个餐桌突然肃静。


       他眼神冷肃：“小妈，妳错了，老爷子告诫过我们，东海集团之所以成功，是在有钱之后，还懂得‘尊重’人；人，才是东海最重要的资产，东海没有一条成功的法则叫做‘把别人踩在脚底下’。”


       邱白玉刷白了脸，双手在餐桌下扭绞着餐巾布；她是秦展华的续弦，堂堂东海董事长夫人，但秦毅竟当场给她难堪。


       “老四！”秦展华表情不满。


       秦东海却沉吟道：“老四说的对，你们都记住，失败最好的朋友叫‘骄傲’──”


       秦毅接着送了一句“甜点”。


       “还有，永远别忘记，现在我们可以坐在这瑞安心吃饭，是用别人的鲜血换来的。”说完站起来：“你们慢用。”


       秦展华和邱白玉倒抽一口气，邱白玉的手抖得更厉害，浑身冰凉；秦东海也深深皱着眉头，叹了口气看着秦毅背影；秦歌想站起来去找秦毅，立刻被母亲拉住，意示她不要去。


       “老四那句话是什么意思？”小五秦绅问。


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！我怎么也听不懂？”秦怀也一脸狐疑。


       什么叫他们可以坐在这瑞安心吃饭，是用别人的鲜血换来的？

       除了秦展华、邱白玉、邱有道和老爷子，所有人都莫名看向秦毅离去的背影，一脸不解。


       老爷子粗沉的声音道：“老四是要你们记得东海的成就，是来自所有东海员工的心血。”


       所有人瞬间释怀，秦绅“呿”了一声：“还以为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事！神神秘秘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众人恢复正常，只有邱有道锐眸像猎鹰一般，盯着消失在餐厅门口的秦毅。


       *****

       第二天，曾采薇精神抖擞地去上班，灿烂的太阳迎接她跨入职场的第一天。


       三十楼的总裁办秘书室里，已经来了几个人；两个实习生李韵芬、叶可欣在窃窃私语。


       “妳知道吗？我昨天看了总裁办新增的秘书人事资料；其中一个叫陈秀蓉，是个海归，手上有十八张专业证照，心算八段，比周主任还厉害。”李韵芬小声对叶可欣说。


       叶可欣紧张起来：“真的吗？那怎么办？决定我们两个毕业后能不能留下来的考核只剩两个月，现在来了一个这么强的，我们是不是……要黄了？”


       东海号称国内大学生票选最想进入的企业第一名，能来这里实习的，自然都是学校的佼佼者，想透过实习表现，争一个先机；如今进来一个喝洋墨水的，还这么厉害，她们顿时倍感威胁。


       李韵芬此时又掩着嘴道：“没关系，另一个却是个渣，学校我听都没听过，别说专业证照了，擅长那一栏填的竟然是声乐和色彩心理学，妳说那是什么鬼？就算她是正式员工又如何？我们俩随便一根手指头，就能把她掐死。”


       叶可欣瞪大眼：“妳确定？秦总怎么会让这样的人进来？她姓秦？”


       除了皇亲国戚，东海可不收垃圾。


       李韵芬摇头。


       叶可欣突然瞪大眼，一脸发现真相的表情：“该不会她是──”然后手指着总裁办方向。


       “妳说她可能是秦总的……不可能，我看了照片，长相是清秀，也才比我们大一岁，刚大学毕业，咱们秦总怎么可能看上这样的傻白甜？别忘了他有晶龙集团的珠宝公主于茜，还有电眼美人岳灵可以选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那她到底凭什么！”还没见到人，叶可欣就满肚子委屈，她们挤破头才争取来东海，努力在这里实习，就是为了取得好成绩，明年毕业可以顺利留下来。现在突然空降一朵什么都不会的白莲花，还是正职，叫她怎么服气？


       “别紧张，咱们离考核还有两个月，妳就确定那个叫曾采薇的能在秘书室撑过两个月？芷瑜姐可不是那种可以让人摸鱼的主管，而且秦总最讨厌浪费他时间的人。”她笑笑：“我们来赌，看这个曾采薇什么时候滚？”


       “说不定我们实习成绩还没出来，她就滚蛋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也是，光这个秘书室里，就没有省油的灯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妳们在说什么呢？”一名外表明丽、打扮时髦的女子走了进来。


       “晓彤姐，早。”